【瞓身分享:夢到內河】我不認識「哥哥」,只在他生前看過穿紅鞋的表演及一些電影作品。不明事隔多年,他找上我!
他依然星味十足,樣貌停留在「阿飛」年代。好奇這麼多年,他是怎樣過呢?也許知我想問,他說沒有跟梅姐相遇,亦沒有與雀友打牌。多年來,只是一個人百無聊賴,閒事愛站在一旁,看人家一雙一對。他感狐單隻影,對我說,很想再次被擁抱。
那裡天色亮麗,藍天白雲靜止,環境似是昔日啟德遊樂場的外圍,有紅土牆圍起建築。但不見摩天輪,亦非密集的工廠大廈,建築外牆多被植物覆蓋;地下不是石屎磚,長滿青綠嫩草,感覺似荒廢了很久,但又有生機,就是很空曠。
環顧四周,只得一檔數十呎的鐵皮屋攤販,攤販旁擺放了多具前後呈尖狀、兩邊扁平的長形木造舟。屋後是個約藍球場大的草坡地,有幾十度斜,被鐵絲網圍起來;有情侶坐在木造舟,於草地上滑行。
他問我可以租隻木造舟,帶他遊港口,可以嗎?
我說當然可以,於是問老闆怎樣租。
老闆說只租一小時。
我說若然多租怎計?
老闆隨即說,不能。
明明四周沒人,就算遲都沒所謂吧!
老闆可能聽到,表示就是不能。
他說一小時已足夠,就這樣吧。
我怕他走失,拖著他的手,沿鐵絲網繞到後方的港口下舟。忽然有生風吹過,他不小心被沙子入眼,感覺不舒服,站在鐵絲網對出港口的一道白灰牆,叫我可以用口幫忙吹一下?
他個子比我高,我需要跳起來,才能可以有他的高度;於是嘗試跳了幾次,控製自己可以將沙子吹走。
他表示至今仍不習慣一個人,所以很羨慕我可以享受一個人的時光。
我說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不同,有些人注定要有伴侶;但我不需要,當你一天24小時都不夠用,那有時間照顧他人。
他說,我就是有很多個24小時,不知怎樣打法。
我說,你可以自拍呀,像我拿著相機四圍去,把喜歡的景象拍下來,不就可以打法嗎!
他說,這天拍了,明天拍了,大後天又拍了,之後又怎樣過?
我覺得他有很多負能量,但未想到怎樣幫,唯有邊撐舟,邊看看港口外的景象,再邊聊。
建築浸在水裡,好像是那套末日的電影,我問他住邊?
他說,沒地方住,就是隨便行逛。
我疑惑他不用睡覺,不用梳洗嗎?
他說,這裡沒有天黑,天天都是陽光普照,人是不會累不會想睡。因此,有些人選擇天天唱歌,有些人到在草坡滑舟。自己則看看人家愛做什麼囉,就這樣一天過一天。
因為快到交還木舟的時間,趕忙打道回府。
他說,很久沒跟人對話,感滿足。
見他眼裡帶點既害羞又甜絲絲的感覺,看來他已釋懷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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